落尘_保护头发

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

【楠条】冰岛极光


南酱生贺


有点点私心,冰岛真是个不错的国家呢。


亲爱的小前辈,又小了一岁。生日快乐,会和她一起注视追随你的。


这里落尘,感谢你的观看。



正文








宾馆套件的枕头软趴趴的,枕套也白到晃眼。一大团软绵绵之间埋着颗留着短毛的脑袋,顺滑的发披散下来,像是辽阔雪原上一只毛色顺滑光亮的狐狸。


今天天气不好,这一点通过掀起的窗帘一脚就可以大概感知到。淡蓝色帘子后面是近似于亚麻色的白,是压得低低的阴云。


“看来今天又只能在酒店呆着了。”南条抬眼把半张脸露出枕头,在床上滚两滚(单人床的大小也只够她滚两滚)看向另一张床上的人。


她好像还在熟睡,被同样雪白的厚棉被几乎包成了一个球,让人想到草莓大福,糯米做的外皮雪雪白,也是这样圆滚滚软糯糯的一团,


“只不过豆沙草莓可没有她甜。”南条爱乃想。


白皙赤裸的足亲吻了柔软的地毯,她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短裤权当睡衣,被饮料弄脏的睡衣已经送洗,只好拿t恤短裤凑活。


洗手间的水龙头被轻轻抬起一小点,温热而绢细的水流便流进那只五指如细笋鲜嫩修长的手。在合拢的掌心聚成小小一汪池,她掬着水拍在脸上,浸润温暖了清晨还干燥缺水的脸颊。


酒店的毛巾很软,还有淡淡的清香,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大概是冰岛独有的清新剂或者花味型香水,清清淡淡,再加上她唇齿间的凉爽,把她从睡梦的昏沉沼泽中生生拉了出来。


床上的团子不安分地发出叮叮咚咚一串声响——这是醒了在拿手机。


用不了一会儿九曲十八弯甜腻腻的关西腔就从床上飘出来:


“南酱——现在几点?”


——这是迷糊着试图不下床就拿到还在充电的手机失败。


“快八点半咯,该起床了,kssn”小前辈把塑料梳子衔在嘴上,赤条条白花花的胳膊在脑后灵活地交叉,手腕翻几下梳理好自己的发。


是哟,阴冷天气里开着暖风的空调房是个多么值得迷恋的地方,那就是寒冷雪夜里亮着暖橙色灯光的壁炉小屋,凌乱舒适的软床铺和那个人就是冻得四肢发僵的人面前加了大团棉花糖的热可可。


“看着这天气真是祈求大明神也没有用呐……咱们又要囚在酒店里了?”懒洋洋地把被子往上拉拉盖住暴露在外的细嫩脖颈,抱怨着把脸涨成球。


“哎……看样子是这样了。不过可不能赖床啊,赶快起来去吃早饭。”


“是——知道了,南条前辈”她爬起来,发顶乱糟糟一团像某种鸟类搭起的窝。


“前辈禁止啊!”

这让南条联想起企划刚刚结束那年的冬天,天气好像是完完整整从那年的北海道复制下来再完完本本粘贴到冰岛。


感慨着生活,一辈子经历无数相似的场景,还要小心翼翼摸索这些差不多的场景的不同再仔细琢磨琢磨自己心情的细微差别。


是在北海道的某家酒店里,南条为了得到那条印着点点暗红色的床单付出了5000日元的代价。


时间鞭笞她们不断迈动脚步,甚至奔跑。一方面她们享受成功,把每次演唱会台下波光粼粼的光海像刻录光盘一样刻在脑海,另一方面她们也甘于平凡,像一对普通的都市恋人,柴米油盐酱醋茶,像两个零件,在名为平淡而忙碌的日子的机器里慢慢磨合。


洗漱干净的南条把自己重新埋在床里,胳膊伸到小后辈脑袋底下,想一想,眨眨眼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她感到满足。








她们入住的酒店是挂星的,服务齐全,午餐之后就落了雨,外乡的雨和日本不一样,有她们从未体验过的冰冷与激烈。是硬生生拍在玻璃上,是在和硬邦邦透明合成物较劲。


楠田亚衣奈掀开窗帘一角透过密密麻麻的雨珠往外看。


远处红艳艳的屋顶颜色被雨幕冲刷得变浅,好像自己亲友曾经被洗褪色的红色衬衫。远处山脉刚硬的线条更柔和朗润,类似线条被水晕开的彩铅画。海面还是寂寥的深蓝,可惜距离太远看不清溅起的水花。


临近的公路上车辆三三两两,都开着雨刷,亮着车灯慢悠悠地行驶,如果把日本东京公路上私家车的车速形容成跑步比赛上的年轻小伙子,那这里的就成了胡子一把的拐杖老爷爷。


她叹口气,合上窗帘躺回她怀里。


“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呢,行程会被耽误的。”


只用余光就能看见快拧成一股绳的眉毛。她认真而且有计划,事先早早做好行程和攻略却被这突如其来一场雨统统打乱,又急又躁地翻手机翻个不停。


“嘛……既来之则安之啦,没准是上天期望我们在这里多呆几天也说不定。”调皮鬼弯弯眼睛把她手机夺过来锁屏塞枕头底下。


“南酱觉得这个国家好吗?”


“哎?我的话并不是说觉得冰岛好不好只是觉得……”


“什么啊,说话还说一半吊我胃口?”


“只是觉得很适合我们呢。”


“怎么?”


你突然叫我说我也说不出来啊,只是觉得这是个很美很温润的国家呢,感觉在这个国家生活会被温柔相待。”


她的笑像冰岛的海。






今年的生日会只有两个人参加。


雨已经停了,天不再灰沉沉的,转过酒店硕大的旋转门,那大块玻璃后的世界自由而无穷无尽。


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甚至存在。


空气带着薄荷味,凉丝丝充满肺部,洗净了两个人身体里酒店内空调轰隆隆制造的滞滞的空气。


街上冷冷清清,卖热狗的小哥金发碧眼,帽子反扣在脑袋上趴在热狗车上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不成曲调的歌。


她们去听了音乐会。明明都是自己举办过演唱会的人,坐在台下的心情却比上台还激动。音乐会海报上都是些扭扭曲曲看不懂的冰岛文,但寿星小姐并不在意。优秀的音乐被人铭记从不因为演奏者的名气。


楠田则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兴致缺缺,在南条半眯起眼睛欣赏音乐的时候挽了她胳膊脑袋靠人肩部骨骼间的柔软,在她摊开的掌心用食指一笔一画地写了生日快乐。







晚餐是鱼类和土豆。


三文鱼刺身,盐烤鳕鱼,金枪鱼沙拉。熟悉的事物在新鲜陌生的地方总会有不一样的味道。


似乎爱情也是这样。


“南酱生日快乐!蛋糕的话等一下再吃,所以现在送你这个。”后辈拿起纸巾擦擦油油的嘴角,从包里翻出了个盒子。


“kssn……游戏手柄要特意带来冰岛送吗?”小前辈无奈地给她夹一筷子沙拉,“谢谢哦。我很开心。”


“我也买了同款哦——”像是校园里的年轻情侣第一次买了情侣项链一样自豪得直冒粉红泡泡的语气。


“那回家之……等等kssn你看外面!”


“什么啊……哇……!”


等南条再回过神来刚刚还坐在对面座位的小矮子已经不见了,南条拎了包就追到外面。


“好美——”


“是极光呢。在日本可是绝对看不到的哦。”


整个天空成了油画板,绿茸茸的极光边缘透着淡淡的粉红染满了整个画板。


她们在附近小教堂鸣响的钟声中目送极光飘远。


“南酱。”


“怎么?”


“有记得拍照吗?”


“和你经历的景色,我会一直记在脑海里的,不用拍照因为不会忘记。”






回国后重新投入精密仪器运转般繁忙生活的南条爱乃在爆肝的时候看着手里的手柄想,



也许那道转瞬即逝的极光才是生日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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